

夕阳满面通红,倚在
社区背后的柳梢上
仿佛渴望一场连绵的风
拂拭一路跋涉的蹒跚
这让我想起,傍晚
收工回家的母亲
摘下斗笠,便照亮了
土坯老屋,也照亮
我终日滋长的稚嫩惆怅
就这样,母亲脸上的红
化作一盏灯马
亮在土墙上
化作噼啪火焰
闪烁在灶膛
母亲把爱的光、爱的热
放在我的母语里
我又把母语
放进短亭接长亭的诗行
于是从小我就喜欢夕阳
喜欢她的静谧与柔美
喜欢她的悠远与沧桑
我追逐风和影子,更像
夸父那样,情不自禁地
去追逐母亲的脸庞
瞬间积累的细语
像流霞拉断树梢的梦幻
并非一切嫣红
都将在沉沦中飘散
如今我
也搁浅在大洋彼岸
谁在思念,谁又在遥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