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
这是在马尾,
长乐在43分钟之外。
三角梅开在阳台的四月。
隔着孩子的尿布,与
发财树的绿芽一起喜悦。
哪有那么多的时间,
向东,向西,或者向前。
回忆一定会搁浅,而我
只看到三角梅的鲜艳。
这里是马尾,
闽江在43米之外。
连着江的两岸,可以是
一艘老去的铁壳船,
也可以是一座水泥桥。
视力又弱了,看不到的,
或者已经看到的,
在牙牙学语里等待菲薄。
如枝条蔓延春的讯息,
多年后,也许的美丽。
这里依然是马尾,
故乡在43公里之外。
我在那一个半夜出生,
在哪一个早晨离开,
又在哪一个季节回来。
女儿已经两个了,
但是都很小。一如阳台
三角梅的次第盛开。
但这些,或者那些,
都不会是我的归宿。
未来却已挂在了墙上:
姚坑43——
一面老屋拆下的门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