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诗歌不会死亡

——关于李贤松《你与春天很相似》的阅读有感

http://www.clnews.com.cn  2013-11-20 19:03:28   来源:长乐新闻网  【字号

  曾有人问诗人席慕容:“你还在写诗吗?”

  70岁的她平静地应道:“还在写”,接着悠然一笑,“诗人从来没有消失,每一个时代都有诗人。”是啊,她说的是真理!诗歌不会死亡,诗人永远与我们同在!远在天边,近在眼前——我市的李贤松便是福建诗坛上的诗人!

  李贤松是个默默无闻的诗人。他从2003年开始了诗歌创作,时间虽不长却成绩斐然,迄今已出版了四部诗集:《快生的幸福》、《这是一个风雨的世界》、《爱来自乡村》、《你与春天很相似》。在长乐,数他最勤奋,也数他的诗写得最多。“江山代有才人出,各领风骚数百年”。(见赵翼《论诗》其二)是的,诗歌永远不会死亡。每一个时代都有诗人涌现出来。人类就是唱着诗歌从远古一直走到今天。

  常言道,一方水土养一方人。用诗人的话说就是:婀娜的海岸线和浩瀚的东海给他带来了灵气。李贤松的出生地——长乐——靠山面海此长乐人是山与海孕育的儿子。因而使这“一方人”的诗具有山一样阔大的胸襟和海一样丰富的现象力。纵观历史,长乐人不仅会写诗,还特别会填词。家伯父张善贵先生主编的《长乐历代诗词选,收有长乐历代848名诗人4433首诗词。陈烈敢为平民百姓歌与呼,《题灯》一诗震惊朝野,张元幹忧国忧民,《贺新郎·送胡邦衡侍制赴新州》一词饮誉诗坛;还有陈经国、高棅、王恭、陈亮乃至近代的冰心、郑振铎——如一串串璀璨的珍珠在中国诗坛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。

  由于受到长乐上一代诗人的影响,李贤松的诗歌不仅有着明显的现代诗的先锋气势,而且他的诗歌创作与生活实践密切相关——生活气息浓郁、个人情感极其丰富。应该说是他正直的人品和独特的诗品一同影像并确立了他的诗风。不难看出,他的诗作风格是多变的,且刚柔并济。现以《让爱成家》为例:“最初,根在我身上寻找葱郁/当梦爬过土壤,被一场夜雨浇注/爱便成了一块坯/最初,感觉爬上了巅峰,可以让你触摸蓝天,而烽火把我的梦煅烧/爱便成了一块砖/后来,愿望了结了初衷/我是一块砖,让你慢慢叠垒/爱便成了我们的家”。

  许多诗人写爱情都不免遵循着抽叶——开花——结果这“三部曲”。李贤松却独辟蹊径,把爱情三部曲改为坯——砖——爱巢。这是很大胆的一种尝试,也是创新。读完整首诗后,你的眼睛会为之一亮。是的,在这物质横流的时代,没有经历过磨难的夫妻,哪来牢固的婚姻基础,也只有用经过烽火煅烧的砖体叠垒起来的爱巢才是牢靠永固的,才经得起风吹雨打,即便来场十八级龙卷风也刮不倒。

  这类诗在《你与春天很相似》中很多很多,像沙滩上晶莹的贝壳无以数计,如《倘如有一天》、《第一次遇见你微笑》、《欢颜》、《嫣然一笑》、《红尘有你》、《与云朵相爱》、《我们做一朵云》、《长长短短》、《片片枫叶情》等等。

  又如《我们做一朵云》:“风说/前世,我是一朵云/为你来看江南/素裙连绵,衣袂飘飘/雨说/今世,你是一朵云/游走过我的笔端/白纸千愿,一字万语。”

  这是一个老掉牙的题材。古往今来,有多少诗人歌咏过“云雨”。然而就是这个老得不能再老的老调,李贤松却弹出了新意。诗的结尾,诗人满怀激情地唱道:“我想对你说/来世,我们还是一片云/洁白飘呀飘/我为你晶莹,你为我剔透。”整首诗没有一个生涩的词语,却充满了浓浓的诗情。像陈年佳酿,闻着那从瓶口中溢出的醇香,人的心就醉了。

  爱是诗歌永恒的题材。然而,在中国大陆很长一段时间,“爱”成了禁区。作家不敢写爱情,诗人不敢唱情歌。活过来的人都不愿提及“文革”那段时期。那时期,世间没有爱,诗与歌远离了人们。扫除“四害”后,爱才回到地面上重新见到了阳光,诗与歌又开始走进人们的生活。《你与春天很相似》是本“情歌”专辑,《最真的梦》、《船对河的诉说》、《释放》、《梦你》、《回忆》、《深渊》、《清泉心上流》、《意念的空间》、《浪漫的小雨》、《等待我的爱人》、《月亮知道我对你的思念》、《真的好想你》、《不离不弃》、《永远保留那份情》、《引诱》、《爱情》、《只想对你说》、《一枚硬币》、《红尘有你》、《候鸟的南方》、《与你相知》、《暗恋你的数字》、《被子里的语言》、《蓝》、《一见钟情》、《爱的秋天》、《桃花红了梨花白了》、《爱·相逢》、《烟雨朦胧》以及组诗《赠增玉》等都很感人。用作者的话:“拥有一份纯真、炽烈的情感是每个人都梦寐以求的,不论是年少轻狂、情窦初开、还是成熟淡定,容颜老去,都有同样的渴望,爱是人类共同的追求。”[见《以爱修行》](代后记)。试举《释放》为例:“期待/更大的雨落下/希望/都落在/我的心房里/就像储满盈盈的/追风逐浪的/水/我可以把心门打开/让沉积的思念/也一泻/而去。”50个字就成了一首情诗。比传统格律诗七律还少6字。它不仅写出了爱的本真,还写出了一个七尺男儿对心中仰慕的女子深情而执着的爱。既精炼又感人。如果我是女子,收到这样的诗也会动情的。

  又如《我的记忆长了个伤口》:“因为你/我身上烫上了个烙印/深深浅浅、浅浅深深/模糊了清晰/清晰了又模糊/隐隐约约还带着记忆的痛/抓一把药敷在上面/岂料伤痛越深/原来这道伤口叫思念/治不了/也医不好。”世间什么病都有药治,就是相思病无药可治。纵是再大再好的药房也无此药。只有心上人回到了身边,所有是病痛就都会猝然消失。爱情确是一剂灵丹妙药啊!

  另一首《沙在飞想》:“我多想变成一粒沙/含在你眼角/在目光里/慢慢变得晶莹剔透…”这辈子我不知读过多少情诗,从没有看到过谁愿变成沙含在情人的眼角的。常言道:眼里搁不得一粒沙。眼里搁着沙谁能受得了?诗人却心甘情愿变成一粒沙含在情人眼角。作者这究竟为了什么呢?原来“只想你把我收藏/在你明亮的世界里/将我一生的粗糙/改变…”接下来,诗人更加深情地唱道:“即使光滑成一颗泪水/也愿为你/失真自己而落下/大地即使把梦烘干/我仍陪着你/为美好未来一起飞翔。”爱的力量是多么伟大呀!含在眼角的沙粒都会软化,变成一颗光滑的泪水。这样的爱情是够浪漫的,也够伟大的。

  回味诗的历程,自从“四人帮”倒台后,新诗本来可以走上一条健康发展的道路。可惜好景不长,新诗又被一些人(有些诗友称他们是歪嘴和尚)引领误入歧途。这期间的诗坛不是沉寂而是变得热闹起来。写诗的人比读诗的人还多,晦涩诗、欧化诗冲击着中国的诗坛,写出的诗一首首如同天书,读不懂,也看不下去。广大读者只好敬而远之。受当时诗坛风气影响,李贤松前期的诗有些生涩,经过十年探索,终于走出了死胡同,返璞归真了。《你与春天很相似》中的诗少了晦涩,多了泥土的清香。这些诗朴素如野草、晶莹像朝露、轻快似流水、纯洁如白云,芬芳赛山花。李贤松用诗为自己树起了“一座非人工的纪念碑”(普希金语)。

  新诗从西方传入中国已近百年,一路上可谓风风雨雨,正如台湾诗人席慕容所言:“诗人从来没有消失。”诗歌永远不会消亡,诗人更不会消失,只要有人类存在就有诗歌。

  笔者花了两个星期的时间通读了《你与春天很相似》,又费了一周写了这篇短评。在搁下笔之前,总感觉还有些话没讲完,索性再啰嗦几句。贤松的诗应该“再上一层楼”。有的诗还可以再简练一点。如《片片枫叶情》:

  “一片、二片、三片……/我不想来生也不想前世/只想做你门前的枫树/片片红叶/让你数到/记得东边忘了西边/凝视飞叶/片片陪在我身边话却说不出/真想这一辈子/让你一个人感受我的凋零之美/只为你飘逸”。

  诗到这儿就可以结束了,偏偏后面又加了四句:

  “你不用悲怜/抱紧我吧/别让我坠落寒冷深谷/春天多么浅。”

  末尾删掉这四行诗,不是更精练了吗?当年,初学诗时我也曾犯过这种毛病。而我深信诗人李贤松不会再有这样的毛病,他会越写越好。

  ( 作者 张端彬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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