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
在我的窗外,有几支精神抖擞的野芦苇。
我们临时住宿的地方,是靠山的,因为要在这里度过二十几天,所以不免对周围的环境作了比较细致的观察。可惜的是我只能在楼院的内围活动,外围是无法接触到的。幸好临窗的一面是一座长满各种树、草、花的山,看样子是挺高的。后来到屋顶晾衣服时看了看,果然是山连着山,郁郁葱葱中也可见不少大小不一的岩石。
刚来的那几天,就对那几支野芦苇有了兴致,因为有两只鸟总是在清晨五点左右在那儿唱着歌。那些芦苇长在一块岩石的下方,背着阳光,共有四支,一支较高,中间的两支象是双胞胎,最靠下的一支显得有点瘦弱。这几天下午总是有一场阵雨,第二天再看它们的时候就长高了不少。它们的南边有几簇人工种植的三角梅,灿烂地笑着;它们的北边有一棵不知名的小树,好像不甘心被那几丛野草包围似的,每天总要伸出一两支的树枝,拨开它们。
那四支野芦苇各顶着一朵芦花,个儿最高的那一支,开着鸟儿飞翔一样的花,花的颜色黄中带绿,远视就像一只展翅欲飞的小鸟;中间的那两支双胞胎,个子一般高,花儿也一般高,像是两个翩翩起舞的少女,而且还穿着裙子,她们傲视着周围的一切,自大顾自地跳着,长着,那花的颜色是一味地黄,许是成熟了吧;长在最低处的那支,与其他三支不同的是,神情黯淡,垂头丧气的,连花儿也是萎萎的,花长在叶的下方,它似乎不愿意被人看到。就是那两只每天早晨在那儿唱歌的小鸟,也不愿意光顾它。我每次眺望窗外,特别关注的就是长在矮处的那一支。起先为它的不争气着实烦了几天。过了大约五六天,那个早晨小鸟不唱歌了,我却在很早的时候醒来了,踱到窗口,注视着不远处的它,内心充满了喜悦,它已经抬起头来了,显得精神了许多,我想它先前莫不是烦鸟儿打搅了它的晨梦,现在鸟儿不来了,它终于可以抬头了吧。(作者 卓德华)